開始習慣了這種每星期一文的步調,目前把時間花在學習烹飪和英語,兩個多月以來,一邊收股息一邊愜意過活的日子,其實還蠻合適自己的,不過還是希望退休後能找到一個可以取代工作日常的活動,而這個目標,在選項和治安都不好的PNG,相信需要等待回到大馬才有明顯的進展,目前所能做的是為之打好一定的基礎,以準備好往後各種可能的挑戰。
前幾天用餐時,一位認識挺久的老闆Mark提起他店裡發生的事,為上個月的賬目盤點時,發現有兩萬多元的營業額不知去向。Mark像福爾摩斯一樣將蛛絲馬跡仔細的拼湊,然後將目標鎖定了店裡一個幹了五年的小哥。
Mark開著錄音的手機放在身邊問他:“是不是你挪了店裡的錢?”
小哥一愣,做了一些無力的抵賴後,在Mark胸有成竹的眼神和證據確鑿的罪證下,立馬供認不諱。
“老闆,我也是實在沒辦法,我挪用公司的錢是為了還我爸欠下的賭債,他天天在外面賭,越賭越欠下一屁股債,快要過聖誕了,我不忍心看著我爸每天被人堵在家裡要錢,一想到他每天被人威脅說要打殘他我都害怕。”小哥緩緩講述著自己小時候的種種苦難,向來都是以善為本的他首次心歪自己也過意不去,他說到辛酸處還不時配合上一點眼淚,希望Mark不會報警。
故事講到這兒Mark對我們一笑問説:“你猜,我是怎樣回答他的?”
水星熊仔細思量了一下Mark的問題。
如果他單純灑脫一點,他會默默地把證據收起,悲憫地看著面前的男人説:“算了,這錢我也不要了就當給你發了年終的Bonus,你以後遇到什麼困難跟我説。”
如果他善良一點,他大概會提出讓他繼續留下來用,每月工資的一部分來填補這部分的虧空,然後等到還完之後將這事假裝沒發生過。
不過,Mark就是Mark。
他一聲不響的默默聽完小哥的話,然後在小哥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時候遞過一張白紙一支筆:“你寫個欠條給我,三個月之內還清我不會告你。另外,從明天開始就不用來上班了。”
小哥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紙和筆:“老闆,我跟著你這麼多年了,我是個好人,你一定要相信我。”
“可是你不是個好員工,所以我不會再用你了。”Mark拿了借條轉身就走,將小哥和他“我是好人”的呼喊統統拋在身後。
Mark説,這永遠是一個不乏好人的世界。
搶劫金店的強盜也許衹是為了覆行結婚三年後要給妻子買鑽戒的誓言。
在地鐵上拿了別人手機的小偷也許衹是為了給家裡年幼的妹妹買一罐奶粉。
連失手殺了人的罪犯都是好人,他祇不過是為了丟掉工作鬱結成病的妻子打抱不平而已。
不管是怎麼樣的動機和背景,本來都不應該成為為錯誤辯護的藉口。可是我們有一個口口相傳的詭辯秘訣,叫做聲東擊西。
別跟我講專業素質,別跟我講職業操守,別跟我講道理。我衹要佔據了道德的高地就好。
這一原則可以廣泛用於各種爭議,將各種原本針對“事件”的眼光引向“個人”,而此時這“個人”的好壞就成為我們評論事件的依據。
Mark的思維邏輯,或許不是人人都同意,但也確實值得玩味,乍看似乎少了人情味,深思一層也有其理性的一面。
如果好人做了壞事不被追究,是否壞人做了好事也應該被無視?
投資也是需要大家最缺乏的理性,而散戶往往被感性的大市氣氛所冲襲,而作出了和理性不符的決定。
好比,一家向來表現優良的公司,出現了一位舞弊的管理層,而董事會決定保留他,你會否能繼續安心持有?
或許,答案人人不同,并無對錯之分,但對於能保持足夠冷靜的的那部分人來說,就如Mark有點冷酷的所言:“你是不是個好人,跟這件事有什麼關係呢?我關心的,是你沒有撒謊,沒有作假,沒有違背職業道德,衹要這樣就足夠了。”
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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