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倫.巴菲特上周出售了所持達美航空航空(Delta Air Lines. DAL.US)的部分股份,導致其股價在上周出現大幅的下挫,我暫時無法得知Berkshire Hathaway減持的主要原因,也不知道對達美航空的減持是否只是第一步動作,但依據巴菲特著眼長期的邏輯來看,很有可能因為他對航空業失去了信心。而資金的退出引發的投資者擔憂,是可以理解的。
市場上對於看空航空業的觀點不少。包括達美在內的多家航空公司在此前幾周內都遭到華爾街多家機構、不同程度地看空,不過由於我們一直堅持認為越是底部區域,越是能篩出真正有競爭價值的公司,因此我們選擇在這個時點對達美航空(簡稱“DAL”)的價值進行探究。
看空邏輯一:迅速消耗的現金流
首先我們看一下市場看空的主要觀點:DAL在上周披露了一組數據,顯示公司每日消耗的現金流已經超過6000萬美元,每個月則消耗接近20億美元。多家分析師指出,這樣的消耗速度意味著,該公司每兩個月就會抹去2015~2019中每年的全年利潤。簡而言之,便是認為即使DAL在未來會逐漸恢覆盈利能力,但是2020年產生的巨大虧損已經足以抵消未來潛在利潤的價值。
然而,我認為這樣的觀點是對形勢有著根本性的錯誤解讀,無疑2020年DAL的虧損會達到一個巨額數字,但這個數字的規模並無法填滿自1月以來公司損失的250億美元市值,換而言之,它仍舊是被低估了。
第二點,這個每日消耗的數字將隨著縮減計劃而放緩。上周DAL宣布4月份整體航班的安排將比最初計劃再度減少80%。
看空邏輯二:股權補償還工資保障補助
看空派的另一論點是,美國財長Steve Mnuchin表示將要求航空公司提供股權補償以得到《關懷法案》中提及的工資保障補助金,額度大約是50億美元左右。根據DAL目前的股價,意味著政府在此後會得到公司約25%的股份。
然後這一論點卻還只是待議,因為航空公司工會和許多民主黨議員已經向Mnuchin呼籲更改條款至“更能接受的地步“,事實上無法得到雙方滿意的結論很有可能導致的是DAL暫時停飛,並且選擇債務融資。而對於具體能承受的股份稀釋,就職於航空公司工會的朋友告訴我,會是10%或者更少。
2019財年年報中DAL只有29億美元現金和現金等價物,依照目前的燒錢速度,表面上看是肯定捉襟見肘的。但幸運的是,DAL近5年以來都保持著堪稱穩健的資產負債表,2019財年公司負債112億美元,租賃負債61億美元,考慮到公司現有的資產規模,它的借貸能力無疑是不錯的。
實際上,3月份DAL已經從現有的循環信貸安排中借入了30億美元,又在最近從新的364天擔保定期貸款中借入了26億美元,保守估計DAL第一季度的現金和現金等價物應該能達到70億美元左右。
結合之前我所陳述DAL的自救措施以及政府救助,對流動性的擔憂並不足以成為DAL遭遇大幅減持的理由。
看空邏輯三:航空業盈利難覆往昔
看空言論的最後一個觀點是認為航空公司將不再恢覆過去5年那樣的盈利,對DAL而言,這樣說法我認為是不具備說服力的。
我們看好DAL在底部攀升的潛力。首先,進入2020年後,公司77架老舊的MD-88s和MD-90會在今年春季後永久退役,這消除了部分覆雜性,提高燃料效率以及降低未來的維護成本;另外公司現有的100多架波音757s、767s和空客A320都已經全部付清了費用,這意味著DAL可以通過讓“即將退役“的飛機提前退役,從而縮減幹線機隊20%。
此外,DAL位於亞特蘭大公司最大的航空樞紐仍舊有著削減運力的空間,在不削弱競爭力的前提下,通過輪輻的方式,其他重點城市和規模較小的沿海航空樞紐,都可因盈利能力低於內陸航空樞紐的原因而縮小規模。
以上兩點都能支撐一個推論,DAL在2021年恢覆盈利的速度會領跑整個行業,即使是處於疲軟的短期需求環境。
但是有一個很大的風險因素需要我們註意,便是美國無法按照預期控制住疫情,很可能會迫使該國在2021年之前實施多輪社會隔離疏遠條例,那麼2020年的航空旅行需求將可能降至2019年的30%或者更低水平,一票航空公司也將繼續燒錢。
但即使是最糟糕的情況,DAL在危機中的生存力也較其他航空公司更強,但無疑將需要更久的時候才能擺脫由此產生的債務。
我們仍舊堅持對於美國將再次爆發二輪暴跌並進入經濟蕭條的觀點,但是我們不能否認,市場可能已經渡過了最糟糕的階段,但無論你是支持哪一種觀點,你的策略中都應該更加著重在這些在底部區域展現更好「戰鬥基因」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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